撰文 | Roomy 周长贤
编辑｜周长贤
汽车产业正经历有史以来第四次大变革，上半场是电动化，下半场看智能化。关于汽车智能化，故事要从 2014 年谈起。
这一年，是汽车与互联网交汇的元年，苹果 Carplay、谷歌 Android Auto 横空出世，引发了大家对车联网的想象。
在国内，人们尚未察觉到互联网可能为汽车带来颠覆式创新。此时，阿里率先将目光投向了并不熟悉的领域，与上汽集团跨界联手，共同打造互联网汽车，并于次年合资成立斑马网络公司。
其实在阿里的战略布局中，早早地便将底层操作系统定位为实现万物互联的平台，更预见到汽车将是其中最重要的终端之一。阿里技术委员会主席王坚曾在演讲中表示，万物互联网是一个物物互联的时代，以汽车举例，其变革的意义不亚于一辆马车的动力从马变成内燃机。
同样在 2014 年，上汽集团陈虹刚上任董事长，就提出汽车 「新四化」 的概念，吹响了 「电动化、网联化、智能化和共享化」 的转型号角，后来成为深刻影响汽车全行业发展的风向标。
「上汽阿里一相逢，便胜却人间无数。」 两年后，结晶诞生。2016 年 7 月 6 日，阿里与上汽联合发布基于 AliOS 开发的互联网汽车荣威 RX5。
作为阿里和上汽联合打造的第一款车，荣威 RX5 冠以 「全球首款互联网汽车」 之名，斑马内部则将这次 「战役」 定义为汽车产业百年转型升级的 「诺曼底登陆」。
上市不久，荣威 RX5 就成为了当年的 「网红」，首月订单超过 2.5 万辆，此后连续多个月销量破 2 万辆，其中超过 70% 是互联网版车型。
就是这款车型，首次把车载系统以史无前例的方式推到公众眼前，而打造这套系统的斑马网络更是一战成名，成为中国车联网当之无愧的标杆企业与黄埔军校。
由此，「新四化」 概念开始流行开来，市场上独立研发的汽车操作系统陆续涌现，除了谷歌的车载 Android Auto，还有特斯拉 Version、大众 VW.OS、华为鸿蒙 OS 等。
而比亚迪 D-link、吉利 GKUI、蔚来 NIO OS、小鹏 Xmart OS 等国内主机厂的操作系统，则是选择基于 Linux 或 Android（国内普遍基于此生态）进行有限的定制化开发。
2019 年 8 月，阿里和上汽对斑马启动重组，张春晖出任斑马智行联席 CEO。随后，成力、黄佑勇、徐强、夏莲等曾为 AliOS 立下汗马功劳的创始成员纷纷加入斑马，出任 CMO、COO、CIO、CFO 等核心管理角色。
经历重组之后，原 AliOS 事业部正式并入斑马智行。此外，技术与生态方面，斑马智行得到了阿里巴巴的全力支持。
为了引领接下来的汽车智能化格局，基于 Powered by AliOS 的模式变得更加开放，斑马智行在技术、产品与合作模式多维度发力。
英雄有了用武之地
2020 年初，在经过充分的行业调研、论证后，斑马智行首席架构师肖枫带领团队开始思考和规划打造智能座舱 OS，很快就准确地设计好了顶层架构。
此时，公司上下对于新的方向都充满乐观，并开始大规模扩充团队。在管理团队看来，有两条道路摆在面前：
一条是把别人现成的技术直接拿过来使用，可以解决短痛，但又带来长痛。因为核心技术掌握在别人手里，有受制于人的风险，而且现成的技术很可能无法满足未来产品颠覆性改变的需求。
另一条是从头开始，自己开发新技术，不跟跑，而是努力领跑，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抢占战略先机、实现创新引领。这等于是选择为了将来不过苦日子，而现在过苦日子。
从一开始就选定 「终局」 的斑马智行，选了第二条道路。
2020 年，斑马智行明确了未来的发展方向，制定 OS 战略三部曲，即 「智能车载 OS - 智能座舱 OS - 整车智能 OS」 逐渐升级的战略。
斑马智行智能座舱技术总监李晓华认为，「操作系统是智能汽车的灵魂，可以让车上不同的域之间数据互通，协作起来，从车载 OS 到整车 OS 的发展进程中，座舱 OS 是很重要的一步。」
不过，迈出这一步不容易，找到愿意与你一起同甘共苦的合作伙伴更难。这里的苦在于，很可能千辛万苦把新产品做出来之后，别人不愿意或者说不敢尝试使用。
机会来了。此时，上汽集团的 「一号工程」 已经开启。
这项代号为「L」的秘密项目，于 2018 年底启动，上汽集团董事长陈虹亲自挂帅、总裁王晓秋担任该项目总指挥。2019 年中期，L 项目正式立项，目标是打造高端智能纯电汽车。
不言而喻，L 项目与斑马智行的新方向相当契合。不过，尽管有此前荣威 RX5 的成功合作案例，斑马智行同样要与其它供应商同台竞技。
从 2020 年 4 月开始，斑马智行技术团队就经常到上汽集团开会，研讨斑马能否参与到 L 项目当中。不过，当时的形势对斑马很不利，上汽已经用 QNX+Android（简称 Q+A）双操作系统的方案研发了将近一年时间。
「当时上汽对斑马的印象还是按照以往的判断，停留在原来语音、地图等优势上。」 李晓华向《出行百人会 / AutocarMax》坦承，L 项目想要打造的智能化未来，和对斑马的固有印象不符。
2020 年中，斑马智行 COO 黄佑勇听到消息，「L 项目，可能参与不上了。」 他有些震惊，但更多的是不甘。
自 「诺曼底登陆」 战役大捷以来，斑马人极其渴望一场更大的胜仗。这次机会来了，他们多么希望在 L 项目上，应用全新打造的智能座舱 OS，再造一个行业公认的标杆性产品。否则，就像学会屠龙术的英雄，却没有用武之地，又有何意义呢？
同年 9 月，柳暗花明，峰回路转。
作为 L 项目首款车型，智己 L7 搭载了可升降的贯穿式连屏，尺寸达到 39 英寸，并且还有一块 12.8 英寸的 2K 控制屏，这种贯穿式大屏的设计，在同等价位的车型里，是独一份。
不过，在推进过程中，Q+A 方案暴露出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，无法让智己 L7 三块大屏实现操作一体化，而斑马正好可以解决这一难题。
然而，正如李晓华所说，「操作系统是抽象的，不做出一些 PoC（Proof of Concept，即概念验证）出来，客户就很难相信‘你具备技术实力’」。
没参考，怎么办，只能自己干，而且是夜以继日地拼命干。短短 90 天，斑马就拿出了可供演示的 PoC。
原有的 Q+A 方案中，车内的多块屏幕仍然是独立的，而斑马所提供的方案将孤立的湖泊连接了起来，汇成 「一片海」。这在以前还从未见过。
「到 9 月底，上汽集团总工程师祖似杰和团队最终决定在 L 项目中采用斑马智行的智能座舱 OS。」 黄佑勇回忆起这个时间节点时，仍然很激动。
当双方正式敲定合作意向之后，智能座舱系统产品和设计定义启动，斑马智行智能座舱设计总监陈思承接过了重担。
在一次双方共创会议中，上汽介绍了智己汽车名称的含义，「智己」 取自《周易》「知周乎万物，而道济天下」，意在用智慧周全万物。受这一名称的启发，陈思承开始思考在古老的智慧中，智能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顺着 「知周万物，道济天下」 的理念思考，他想到老子在《道德经》中所说的 「上善若水，水善利万物而不争」，茅塞顿开。
以 「上善若水」 的理念为核心，陈思承带领团队与智己汽车共创出一整套流动的人车交互设计理念，在 2020 年底的 DRC 评审（Design Requirement Committee）中，这套产品设计理念彻底打动了智己汽车联席 CEO 刘涛等核心高层。
等方案介绍完了，智己汽车与会人员以鼓掌的方式，结束了汇报提案。
2020 年 11 月 26 日，由上汽集团、张江高科和阿里巴巴集团三方联合打造的百亿级 「巨无霸」 项目 「智己汽车」 正式面向外界揭开神秘面纱，定位高端纯电动市场，面向高知消费人群。阿里再次与上汽携手，既是基于过往合作的成功，更是由于双方都拥有以数智化新技术打造高端智造产品的决心。
2021 年 1 月，智己汽车首场发布会上，新车亮相，「上善若水」、「流畅无界的跨屏体验」 等亮点首度公开，引起媒体与公众的广泛关注。
而回忆起那段不分日夜搞研发的日子，李晓华感慨道，「英雄有了用武之地」。
「天骄战役」 告捷
2021 年元旦刚过，张春晖便牵头组织召开了一场誓师大会，在这场大会上，上汽代号为 「L」 的项目，被正式命名为斑马智行的 「天骄战役」。
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：做出极致的产品体验。」 这是张春晖对天骄战役的期许，「既要有远大的目标，更要脚踏实地地从眼前做起。」
对于斑马而言，天骄战役是一场只能成功，不能失败的翻身仗，既是用新技术、新产品、新模式为车企赋能的新试验，也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。
2021 年 8 月，斑马的整套 HMI（Human Machine Interface）设计通过评审，「高级感、高品质」 是来自智己联席 CEO 刘涛的评价。
此后，在智己汽车的产品层面上，斑马依托阿里集团优势，协同阿里云、达摩院、天猫精灵、支付宝、高德地图、千寻位置等技术力量共同为智己赋能。
斑马不仅负责了操作系统、HMI、语音助手、地图、Carlog 智能车载摄像系统等，还深入参与了 DLP 数字投影大灯、云平台的建设，更以 「人机共驾」「信任增强体验」 等产品理念为智己汽车打造智能驾驶而赋能。
2021 年中，斑马成立斑智事业部，集中技术、产品、工程力量，专门为智己项目服务。
其实，早在 2020 年四季度，双方已经开始联合办公，智己的技术团队陆续来到斑马，还接受了后者的培训，以更好地联合开展工作。与此同时，斑马的多个团队几乎每周都要去智己开会，在紧张的时间周期内推进项目进度。
不停地讨论、持续地更新方案，每天都在群组抛出不同的想法，在一个个功能落实的场景当中，反复钻研。
智己汽车的 IMOS 底层为 AliOS 智能座舱操作系统，基于分布式架构设计，通过 Fusion 软总线实现了操作系统层面的数据融合和任务协同，具有跨域融合的能力。智能座舱 OS 打通仪表域、信息娱乐域，创造出沉浸式的座舱体验，使屏幕等硬件的能力得到最大化的释放。从流畅性上看，最直观的是，基于 AliOS 打造的智能座舱的屏幕响应速度都要比 Q+A 的明显要快。
「那时候压力很大，我们不但要讲产品可以实现什么，而且要把 SOA 框架的技术掰开了讲清楚，它是如何实现的，价值在哪里，安全性如何保证等等。我们要和不同的技术工程师 battle。」 斑马智行资深架构师郑建平回忆道。
既然双方要 battle，当然有不愉快的时候。
「斑马和智己联合办公多达数百人，双方在开始阶段有过摩擦，但目标是一致的，在合作的过程中建立了强烈的信任感。」 斑智事业部副总经理刘旺说。
有趣的是，他这句话，与智己汽车用户触点主理人李微萌所言高度一致。
在斑马和智己的深度共创中，李微萌有一个重要的任务，就是在各种修改意见之下，保证产品按期交付，还要保证在融合和取舍各方观点之后达成一个契合，让技术创新和市场需求达成匹配。
李微萌提到了另一件事，关于工程师思维和市场需求之间的转换。她说，「很幸运的是，智己和斑马团队，都具有互联网思维，让彼此的磨合更加融洽和快速」。
双方团队的努力付出得到了用户的肯定。在智己 APP 社区里， 很多用户体验了智己 L7 之后，都对这套系统赞赏有嘉。
一位 ID 叫做 Timmy 的用户表示，他一直对车机系统有着极高依赖，在静态体验时很满意 L7 的整套 IMOS 操作系统，「流畅度非常丝滑，逻辑感清晰，简单，容易上手」。
他认为，智己 L7 在软件和屏幕上采用了更开放的协同兼容，这个理念值得肯定。「这套系统在我来回点击测试时，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工程师背后的日夜加班的辛劳，因为它真的与众不同。」
2022 年初，刘涛来到斑马智行，在总结前期工作的基础上讲道：「智己和斑马的伙伴关系，颠覆了传统 OEM 和供应商的合作模式，未来还会产生更多化学反应。」 尽管过程坎坷曲折，但他对新产品充满信心：「趟过去，干过去，我们就是最闪亮的星。」
经过团队数百个日夜的奋斗，两个合作伙伴终于迎来了重要的一刻。智己 L7 开启预定后，不到十分钟，3000 名额被抢光。7 月底，智己 L7 已进入加速交付阶段，目前交付量突破 1000 台，成为国内 35 万元以上豪华纯电车型中累计交付量最快破千车型。
斑马不仅仅为智己造好车，更帮助智己卖好车、帮助用户用好车。智己 L7 上市后，斑马整合阿里优势线上、线下营销资源，为智己打开精准营销的市场空间。在杭州亲橙里、EFC 中心，斑马与智己联合运营的展位为新车带来了更多流量和销量。前不久 IMOS 1.2.0 正式发布，对产品细节精雕细琢，提升了用户与系统的互动体验。
「电影《长津湖》中吴京饰演的伍千里说，一个蛋从外面被敲开，注定被吃掉。你要是能从里面自己啄开，没准是只鹰。」 肖枫动情地说道，「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，那么多的不可能逐渐变成可能。斑马智行誓做那只啄破蛋壳的鹰！」
结语
在业内，特斯拉一度被看作是智能汽车难以逾越的标杆。
理想汽车产品与战略总监张骁认为，「特斯拉是一个非常恐怖的竞争者，你的产品如果比它贵，必须比它性能好。你要是跟它的性能一样，就必须比它便宜。」
「我们有信心在智己汽车上打造出最强样板间。」 多位斑马人在采访中，信心满满地说，「斑马 + 智己＞特斯拉」，就是他们的共同目标。
他们相信，智己 L7 的智能座舱系统背后，是斑马智行在技术与产品层面的全面断代升级，代表了高端智能的发展方向。
在《出行百人会 / AutocarMax》看来，斑马智行和荣威、智己的携手，不是简单的中国智造和科技自主的携手，而是中国汽车产业智能化探索的必经之路。
2016 年，斑马携手荣威推出的 RX5 已成为经典，引领了国内汽车行业智能化、网联化的发展潮流。2022 年，智己 L7 的推出对斑马智行来说意义更为重大。
因为，作为斑马智行的头号项目，这是首次与高端智能豪华品牌的深度合作，是企业发展历程中的又一座里程碑事件。在行业整体向高端智能化进军的趋势下，斑马智行以创新的技术、产品为智己 L7 深度赋能，智能座舱系统树立起新的行业标杆。
在持续开发迭代产品的同时，斑马智行没有停下脚步，而是更着力于底层操作系统的研发，使 AliOS 与其他操作系统兼容，满足不同客户的定制化需求，为更多车型打造沉浸式智能座舱新体验。
在汽车智能化的赛道上，斑马人正在努力奔跑，他们不仅要打赢 「天骄战役」，更以水利万物的理念为整个行业赋能，充分发挥软件的黄金价值，为用户创造极致体验。
作为理想主义的践行者，这就是斑马智行的脚踏实地，这就是它的星辰大海。
有位哲人说，理想主义的花，最终会盛开在浪漫主义的地里。
期待那一天的到来。
